曾经有一对吵吵闹闹长达15年之久的恩怨夫妻,其时丈夫已病入膏肓,而做妻子的突然不再想离婚了。记者询问:“你们还有爱情吗?”妻答:“爱情早就死了,感情总是有的。”这几乎是世上占多数的平凡夫妻的真实而正常的状态。结婚了,恋爱时那种朝思暮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feeling(爱的感觉)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婚后踏实、安全的相守和相望,以至平淡无奇的日复一日。这并非全是人的劣根性,从医学角度也可作解释:人于恋爱时内分泌失调,会分泌一种特殊的物质。所以,有人说恋爱是病态,是精神失常,也是有道理的。而最新的心理学资料表明:对一个人的激情和兴趣最多只能维持18~32个月,这是不是意味着爱情的天性就是“喜新厌旧”的呢?而人往往是不知足的,得不到的最好,没有结果的爱情却刻骨铭心。
曾经有一位好友告诉过我他的爱情。他已有妻有子,可他依然怀恋着他青梅竹马的前女友。他一直用轻轻的怕吵醒往事的口吻提起她,目光里充满了亮晶晶的温柔———多可爱的女孩呀!因为她的死我永远不能宽恕自己———作为听众的我望着他那张迅速黯然下来的脸,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从他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我才知道,因女友双亲的极力阻挠,将她另许人家,她因一时冲动服毒自尽。而出丧的时刻正是他归家的日子,他竟然见不到她最后一面,撕心裂肺的痛永远在他胸口。这样的日子影响了他好几年,虽然后来也娶了妻子,可潜意识他一直在作比较,妻子很美很贤惠,可他永远忘不了死去了的她。她一直都被他珍藏在他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只要稍加触动,往事就像一首忧伤而经典的老歌在心头悠然响起。她虽然死了,可她却将她的美好永远扎根在他心中,由此她也获得了永生的爱情。
张爱玲早于60年前就说过:“也许每个男人都有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要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是呀,天边遥不可及的星星,永远魂牵梦萦而又神秘莫测,曾几何时摘下了它,原本神秘的光彩尽失,原来也不过就是陨石。当人一无所有的时候,还可以想象自己拥有那些东西;可当已拥有的时候,若再想要得到新的,可就不那么容易了。花不开是希望,花一旦盛开,不过尔尔,看到日渐衰败的花朵,心里词汇失落。
这是怎样的爱情呀?是否永远实现不了,永不圆满,永远焦虑地呼唤却得不到对方的应答,那种欲语还休、欲哭无泪,一想起他(她),酸酸的、微微发疼的感觉就会在心里纠结,一辈子都逃不脱的才叫做爱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