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医出于儒,非读书明理,终是庸俗昏昧,不能疏通变化。”儿时的我其实并没有对中医药有多深的印象,但是,随着慢慢长大,时间也开启了我和中医药相连的宿命。
作为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小姑娘,我治病就医一直是在西医院。家里唯一一位中医就是我姥爷。我小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经常有腰酸腿疼的人来找我姥爷看病,然后我姥爷就会像变魔术一样从大书柜的地下掏出一个个玻璃罐和针包。这在年幼的我看来就像在搞一场神秘的法术仪式,而姥爷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男巫,轻轻松松地挥动魔杖就可以祛除病痛。这在年幼的我看来无疑是奇幻而吸引人的。因此我就每次在和小朋友们玩过家家的时候都会偷偷拿几个小玻璃罐出来,学着姥爷的样子手舞足蹈地去给小朋友“治病”。
孩童时,我最喜欢的去处依旧是姥爷家,除了能跟表姐妹玩耍,最关键的是姥爷做饭手法简直一绝,大老远都能闻见那扑鼻的香味。感觉每回都能吃得肚子溜圆。长大一点后才知道,那些好吃的大多是姥爷担心为了我们这些小孩不爱吃正餐光吃零食专门做的开胃食物。再大一点,因为课业压力变大,特别是升学的那段时间,我曾耳鸣过,搞得我烦不胜烦,好像也是姥爷给我扎了针,不一会就好了。以前总觉得,中医里自己简直太遥远了,现在想来,中医其实一直伴随着我的成长呀。
后来,在我初中的时候,姥爷去世了,柜子里的瓶瓶罐罐被丢了出去,再也没有人来家里看病,中医元素好像也随着姥爷一同远离了我。我本以为我和中医药的故事就到此为止,直到我高考考上了河南中医药大学。
在大学里,我机缘巧合的认识到了一位中医学的学长。本来我就是在一起背书,相互督促。但熟悉之后他开始给我这个中医小白讲了好多他给家人治病成功的事情,还有中医基础的观点理论。要认真论起来,他是打开我对中医兴趣的大门的人。而当我开始学习中基的时候,他开始有意地给我讲述中医与生活时候的具体联系。会在给我针灸治痘痘的时候教我认经络和穴位,会在我提出一些问题的时候引导我去联系我学过的中医哲学理论来解决问题。有这样一位“课后给我开小灶”的学长在这里,我学起中基来真是比大多数人轻松了不少。渐渐地我也开始有意识地去读《道德经》《易经》《黄帝内经》等这些中国古代经典。话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我已经开始学着去联系自己身边人和事去更深理解这些书中的精髓,并开始有意识地调整自己的生活习惯,使其变得更加健康。
当我读到《黄帝内经》中的“以酒为浆,以妄为常,酔以入房,欲竭其精.………….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起居无节,半百而衰也。”我不禁为几千年前的这本中医巨著感叹!这里面说的不就是当今之社会状况吗?
现在年轻人熬夜打游戏,生活没有规律简直是常态了,而成年人更是应酬不断,醉酒当歌。知道了这种不健康的生活习惯,我就开始慢慢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然后在学长的提醒下观察自己身体的变化。发现自己的变化真的和书上说的一模一样,这更加坚定了我学好中医知识的决心。
随着渐渐深入了解,我渐渐认识到祖国医学博大精深,非才高识妙,精勤不倦者,难以登其奥堂。中医理论丰富多彩,临床辨证处方见仁见智,非长期反复实践不足以悟其理论的深奥价值,非体悟深思不足以临床达变致远。所谓“博涉知病,多诊识脉,屡用达药”,“熟读王叔和,不如临证多”,“跟名师,学经典,做临床”,是皆言为中医者,当勤求博采,多多临证,实践检验并丰富理论,理论又准确地指导实践,解决临床中的疑难杂症。
回顾从小至今,也许我与中医药的缘分,可以说是:惊鸿一瞥,便是一生。虽三折肱其犹未悔。我清楚地自己理论知识的不足,现在也还只能铭记初心,继续上下求索,博学慎思,发扬笃行,认认真真地学经典,但我知道,学习的路途对我来说是“高山景行,未有止境”。